一個時代的改變

 

整個環境將會改變,因為危機將把以前認為是理所當然的常態趕走,將那些(虛假)的等級打破。我們曾經認為這些等級已經牢固地建立。一些被嘲笑為過於審慎,反映遲緩,缺乏創意的制表師,將會得到荒謬的獎勵。相比起20世紀70年代中期最嚴重的鐘表業危機來說,上一次危機則完全是根本性的技術性問題(舊式機械表經過十年改變能夠重新搶回市場,將石英表變成了廉價手表和經濟型產品),而目前的危機更多的是一次文化上的突變。它標志著極端自由主義霸權的終結,所謂市場經濟是萬能的定律也隻是讓超豪華制表和時尚大眾市場之間的鴻溝越來越深。在兩個極端之間,一無所有,或者說很難有點什麼保存下來。

 

 

Nicolas G. Hayek早已感覺到這一鴻溝存在的危險。FH的前任總裁François Habersaat在泡沫開始膨脹之前也有所覺察。他常宣稱,瑞士不應該忽視中間市場,但幾乎沒有人聽他的。后來我們証實,當瑞士工業大面積放棄中間市場時,中產階級也被削弱得最為嚴重。在向高端奢侈品迅速前進的同時,Nicolas G. Hayek仍然鎮定地繼續在生產管理上努力。他知道這個金字塔必須建立在工業基礎之上,而這個基礎必須足夠大足夠牢固。這一基礎工作使Hayek得以重建Breguet寶磯品牌,並將該品牌推到金字塔的頂端。(這一主題,可參見由Bastien Buss所作的關於Breguet寶磯的文章。)而且,這一基礎工作還使該集團在目前的暴風雨中比其他公司更能經受考驗。

 

 

我們願意相信,當我們從這次危機中脫身時,目前的狀況將完全改變。幸存者將會變得相當謹慎,而制表業將會變得更合理,或者說,將具有更多實質性的內容,並且在性價比上取得更合理的平衡。但是,好的事情並不應該被否定。在這相當嚴峻的形勢下,我們仍發現比如創新,研發等一些好事。種種跡象已經顯示出來。

 

 

泡沫的產物

 

在泡沫的頂點,許多充滿創意和希望的品牌出現了。但就是此時,泡沫破滅了。對於這些泡沫的產物,它們將面臨什麼呢?它們的命運並沒有與制表業的將來失去聯系。因為在這些年輕的企業裡,我們常會發現最偉大的創新能力。新品牌不得不在叢林中殺出一條血路,在巨大的陰影下尋找一點點光明,在努力為制表藝術增添新的血液的過程中加倍地努力。許多品牌都聰明地將設計概念與計算機工具結合在一起,發展出了新的解決方案,探索了新的形式和功能。這些小公司就象靈活的瞪羚一樣,為手表設計注入了新的血液,影響了那些像大象一樣的大公司。

 

同時,這些新晉品牌中也有很多人被那些佔上風的高級品牌所迷惑,因此盡力想從那些高端區域裡搶佔份額。結果,價格一路攀升。我們常常可以看到,一個完全新創的品牌推出的首款表就貼上六位數價格的標簽(而且也毫無實力保証它一定會准確運行、可靠和提供方便的售后服務。)

他們的代表,通常是首席執行官本人提著公文包飛往新加坡,邁阿密或是莫斯科,向著名的收藏家們推介自己昂貴的新品。這些收藏家們的名字通常都在全世界各大洲際酒店的大廳裡小心地流傳著。全球到底有多少個這樣保管箱裡裝滿了雙和三重陀飛輪的收藏家?一千?兩千?

 

 

如果隻是依靠收藏家,那麼你能否建立起一個長期的品牌?這個問題在今天看起來更加重要,因為金融危機也暴露了關於鐘表的投資價值的另一個制表業的神話。還有多少令人失望的事情在前路上等著我們?收藏家的保管箱裡裝滿了根本不值得他們付出巨款的東西,靜靜地在那裡蒙灰或是等待著在灰色市場上終結他的生命。各個品牌把這些手表當做夢想出售,當然,出售時所採用的名詞和財務專家使用的一樣。相比那些產品能夠代表投資和世代傳承的價值(比如,Patek Philippe百達翡麗所有推銷的努力都是建立在這些價值基礎上)的品牌,又有多少其它的品牌會目睹價值的大幅下降?相比那些享譽數十年的品牌仍在以適中的價格銷售高品質的經典產品(比如Rolex勞力士),又有多少其它的品牌完全通過營銷來運作?危機將會讓這些做法最終消失。但是,我們也不應失去過去這段時間的過度供應地激發出來的創意。

制表不是一門藝術而是一種工藝

 

但是,這種創意將更多地改變,變得更加務實。在這段時間,制表業把自已當做一種純粹的藝術,而不是一種工藝。這種思想從根本上將制表業牽引到雕塑藝術或是造形藝術的方向。荒謬的是,這導致了向石英時代來臨時就被拋棄的做法的回歸:對於計時精確性的競爭死灰復燃。

鐘表業是否正在向根本回歸,向有些人認為陳舊的價值回歸?有跡象表明了這樣的趨勢。目前瑞士鐘表出口的下滑與他們聲稱的高級藝術是有關系的。但藝術市場不也同樣受到金融問題和投機商的影響,正在以相同的方式下滑嗎?但是,這並非就完全意味著藝術本身也危機四伏。相反,它在超越時尚潮流而向根本價值回歸﹔它可以直接地專注於人的要求,並不需經過市場的階段。同樣,制表大概也正以同樣的方式回歸到精確、可靠、優質產品等自身更實際的價值上去。

 

 

Moser & Cie這樣不動聲色而又引人注目地出現的品牌,是一個很好的例子。而資深品牌Lange & Söhne朗格的手法也很值得贊賞。雖然這兩個例子都以某種特有的德國方式管理,但能在瑞士制表業(一個在Schaffhausen,另一個在Saxony)外圍運作、從而遠離混亂的中心也並非完全是巧合。這兩個公司也實証了傳統的手表能夠與創新並進。舉兩個例子,Lange & Söhne朗格將陀飛輪調校到秒,而Moser & Cie則創造了一種可以與一把螺絲起子相互替換的調節元件。

 

 

 

 

外圍區域還有另一個最近的例子有待証實。在法國城市MorteauPequignet發明了一種似乎非常可靠的基礎式機械機芯。由於我們本不期望Pequignet能做出這樣的行動,所以這一成果非常令人吃驚。(想要了解更多關於此案例的信息,請參見我們在本刊中關於法國品牌的文章。)該品牌的機芯將兩個世界的優勢集中在一起:這是一種全新的集成式結構,把可靠性,精確以及維修便利的需求都考慮到了。或許,這種calibre機芯將成為制表業在接下來幾年內的一個發展方向:支付得起的高級手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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